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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線城市音樂教師的音頻路——對話顧宏鐘老師
2021-07-29
黃河穿東過,西望賀蘭山。在寧夏的北端,有個地方叫石嘴山。在這個五線小城市里,也有“進擊的音頻人”身影的存在。只不過,在白天,他的身份是一位普通的中學音樂老師,帶著學生們唱唱跳跳;而到了晚上,他則沉浸在音頻技術的世界中,憑著熱愛鉆研不輟。以下就是顧宏鐘老師的故事。

采寫:AOA

圖片提供:顧宏鐘

您是怎么成為一名中學音樂教師的呢?
上學的時候我也算是學霸一名,但是卻學了音樂,現在想想這個始作俑者應該是家里的收音機。在那時,鄉(xiāng)下是一個非常貧瘠而且缺少文化娛樂的地方。生活中唯一的娛樂,就是收音機。每天除了聽評書,就是聽音樂,隨著時間的流逝,對音樂的興趣越來越濃了。 六年級的時候我自學口琴,居然不到一個小時就學會了。不太識譜,但是會唱什么就會吹什么,第一首會吹的曲子是齊秦的《外面的世界》。那是一個容易癡迷的年齡,吹口琴能把嘴巴吹爛了的那種程度。中學畢業(yè)后,學了音樂教育,開始學鍵盤,在學校里和聲課學得最好。畢業(yè)后,就進入了我現在的學校,石嘴山市第十中學,一晃都工作27年了。
作為土生土長的寧夏人和音樂教師,能講講您對當地音樂環(huán)境的感受嗎?
在2000年左右,這里活躍著很多的樂隊,大家的市場都是舞廳。我一畢業(yè)也開始玩樂隊當鍵盤手,那時候copy黑豹樂隊和Beyand樂隊的歌曲。后來,隊友們去廈門發(fā)展,我因為工作的原因留下了。 當時的大部分人現在都已經不在做這個行業(yè)了,樂手都在搞教學,偶爾會在酒吧演出;也有少數的職業(yè)音樂人在堅持創(chuàng)作和演出,比如蘇陽,先去了天津,說那里的商業(yè)演出市場比寧夏好,后來在北京發(fā)展得很順利。
您那里的孩子們學音樂的也多嗎?
現在青少年學習音樂的比例挺高,我感覺至少有1/3的孩子都在學習音樂,架子鼓、吉他和鋼琴的數量居多,也有學古箏、薩克斯、小提琴的。不過我任職的學校,90都是外來農民工的孩子,很少有孩子學習音樂。我只知道有一個朋友家的小孩現在是鋼琴表演專業(yè),起初入門的時候和我學的琴。
您日常教學生活是怎樣的?很好奇,現在的小孩子們對音樂的喜好和感知是什么樣的呢?
學校有專門的音樂教室、舞蹈教室,配備了簡單的打擊樂器。不過對課本上的歌曲,孩子們明顯地缺乏興趣。所以,我也會挑選一點國內外的經典兒童合唱讓孩子們聽。比如《親愛的旅人啊》、《聽媽媽們的話》,他們非常感興趣,F在的孩子喜歡二次元、古風類的歌曲,比如《下山》。畢業(yè)班的孩子則喜歡聽《不要說再見》。孩子們的情感很細膩,他們對畢業(yè)有一種傷感的情感,讓我比較感嘆啊。我記得這是以前大學生才會有的普遍的情感。

一用就是多年的音樂課本

對于孩子的音樂啟蒙,您有什么個人見解?
讓孩子們喜歡音樂才是學校音樂課應該做的事情。流行音樂進課堂,是不可避免的趨勢,強行灌輸課本是無效的。孩子們其實都有自己的音樂歌單。廈門二中的合唱團非常值得同行借鑒,他們用合唱的形式翻唱了很多的流行歌。在B站上的熱度很高,由此也可見一斑。
您是否有什么機會向學生展示一下“課本上沒有的關于音樂的一面”?
有的。我會介紹流行音樂給他們聽,會給學生講這方面的知識,從樂器到音樂的種類。我會給學生講,音樂無所謂高雅,貝多芬的音樂就是那個時代的流行音樂。音樂的形式是會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而改變的。 我們的歷史上有很多技術難度很高,藝術價值很高的音樂,但是最后都接近消亡階段,比如昆曲。這沒什么可惋惜的。用欣賞的態(tài)度來看待當下的音樂,不要口誅筆伐地來看待自己不喜歡的音樂。因為在不久的未來,你們也會整天唱著幾十年前屬于你們青春的歌。諸如此類吧,我希望學生能透過音樂來了解這個世界,學會思考。

校園的黃昏幾景

您自己平時喜歡聽什么類型的音樂?
我平時聽的最多的就是Funk、Fusion這類的音樂,還有樂隊音樂。比如T-Square樂隊,我記得我第一次淘寶的經歷就是買了他們樂隊的光盤。Brian Culbertson是我這兩年喜歡的音樂人,還有Fourplay。流行歌曲我很少聽,華語流行最后一次單曲反復還是李宗盛《山丘》剛發(fā)布的時候。
您都有哪些樂器設備、音頻工具?
學校里有鋼琴,我自己個人購買的有Yamaha電鋼琴CSP170和Motif 7合成器,編曲鍵盤是Korg PA600。我手邊有兩塊入門級別的聲卡,一塊是很多年前買的,艾肯火線聲卡,還有一塊Line6 VX聲卡。 軟件方面,我只用Cubase,別的沒有使用。我覺得,這個對于我挺合適的,因為它有非常棒的綜合音源、合成器、鼓機,強大的音頻和MIDI系統(tǒng)等等。我沒有蘋果電腦,將來可能會試試Logic Pro。不過頻繁換軟件的話,會耗費很多的時間成本。
雖然一直沒有離開家鄉(xiāng),但是因為網絡大時代,您追求音樂/音頻技術似乎也沒有什么障礙?
1998年的時候,互聯網的時代剛剛開始,從報紙上看了互聯網有多精彩,簡直讓我垂涎欲滴。一個偶然的機會,誤闖到一家電腦公司,進門愣頭愣腦地就問,“你們這里有沒有英特網”,人家居然說有——說話的是電腦公司的老板。上網一小時16元,問我要不要體驗。我簡直都沒有猶豫,直接就答應了。從此一發(fā)不可收拾,我成了那里的?汀.敃r我的工資才200元。后來老板給我半價,8元/小時。 從網上,我知道了一個名詞MIDI,隨后知道了一個叫做Cakewalk的軟件。當時經常去一個網站,好像是Musiclab,時間長了,記得不是太清楚。從那里學到了很多的東西。站長叫做王巍,不知道現在這位前輩是否安好。我從這些軟件里面知道了,音樂制作世界原來離我并不遙遠。

當年的電腦公司如今已經改為拉面館。顧老師坐在當年上網的位置點了一碗拉面,8元/碗。
平時自己會做音樂創(chuàng)作么?
我沒有創(chuàng)作的欲望,倒更像是一個理工男,只對技術感興趣,雖然這些技術,并不能帶給我什么收入。那時候的音頻軟件都是英文的,學起來很費勁,為了學習軟件,我又去寧夏大學學了兩年英文,總算是可以對付著使用了。
為研究音頻軟件,專門又去學習英語。
我生活在一個五線小城。這里幾乎沒有任何能線下交流的音樂人。還好,互聯網讓我能突破一些局限,學習到很多的知識。音頻技術是我的愛好,就像很多攝影愛好者,從來沒有想著用攝影安身立命一樣。
結合這些年對音頻的學習,談談自己對音頻技術發(fā)展的各種看法。
說到音頻行業(yè)的發(fā)展不得不提到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的發(fā)展。隨著技術的發(fā)展,很多繁瑣的工作會逐漸的簡單化,但是不意味著后臺的工作會簡單,反而,后臺的工作會逐漸加大。很多DAW公司都努力讓軟件使用者有更加快捷的體驗。這是一種趨勢。 這種化繁為簡的努力方向,會體現在音頻領域的各個方面。比如Waves通過各種插件的使用,使得以前很多的效果器可以濃縮在一個小盒子里面,而且預制了很多經典參數。這使得現場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。隨著人工智能的發(fā)展,這種已經集成化的工作平臺,會更加的自動化,不需要人力太多干預。Steinberg公司的VST Connect Performer,現在就可以做到,讓世界各地的音樂家不用離開自己的家,就可以實時合作排練演出,甚至錄音。更令人驚訝的是居然相隔幾百英里的情況下,錄音室收到的MIDI數據和伴奏軌道沒有出現延遲。 我稍微大膽暢想一下,其實現在就具備了這種技術:一個在美國百老匯的演出,調音師可以在英國的家里完成工作。 調音師在未來也許能是一種Soho性質的工作,不必飛來飛去。 
如果能倒回到過去的某個時間點,您會希望自己能走出學校,去到更大的空間去發(fā)展自己的音頻愛好嗎?
如果回到過去,我一定會大膽的走出去,去更大的空間發(fā)展。因為做自己熱愛的事情,也許會有阻力,但是卻可以走得更遠更好。不將就,才可以更精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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